失依孩子的故事》慈愛與包容 小如有兩個媽

【中國時報】 2005/09/20

「媽媽，我跟你說喔，老師明天要帶我們去野餐，我今天有喝綠豆湯和包子。」小如一回到家，書包還來不及放下，就趕緊跑去找舅媽，一五一十地報告今天在學校發生的事。說著說著，臉就趴到舅媽腿上了，撒嬌地說著：「媽媽，小如今天也有想你喔，可是沒有哭。」

地震時小如才七歲，一來到新家就親暱地喊舅媽「媽媽」，表面上似乎很快適應新環境，順利融入新生活。

不過事實上，小如會選擇性的遺忘過去，地震前後發生的事都記不起來，甚至看見父母親的照片也認不出來；她變得極不愛說話，也不敢一個人獨處，晚上經常做惡夢，半夜裡哭著醒過來；她還常和小表哥搶玩具，搶舅媽的擁抱，不時和表弟爭寵，不論外婆或舅媽走到哪裡，小如都一直緊緊黏在她們身邊，還不許別人跟。

或許小如潛意識裡缺乏安全感，擔心再度被遺棄吧，這些都反映出大地震在她心裡留下的恐怖烙印。然而，在舅媽的包容和慈愛下，小如漸漸改變，不再怕黑，可以自在地獨處，不用整天黏在大人身邊。

舅媽也常給小如看爸爸媽媽之前的生活照、結婚照。後來小如慢慢記起以前的事，她想起在地震中，是媽媽一直緊緊摟住她，用身體為她擋掉致命的大石塊。「想到的時候很難過，胸口痛痛的，但是我知道，是媽媽用她的命救了我，這些年舅媽也一直照顧我，她們兩位都是我的媽媽。」

現在，小如已快要小學畢業，長成漂亮的大女孩，還是一樣親熱地喊舅媽「媽媽」，還是一有機會就膩在舅媽懷裡撒嬌。雖然生她的媽媽過世了，但小如心中卻有兩份無可取代的愛，她說：「小如很幸福，有兩個媽媽，兩個媽媽都愛小如。」

(本文資料由兒童福利聯盟／提供，摘自心靈工坊出版《瓦礫中的小樹之歌：九二一失依孩子的故事》一書。)